当下最为热议的事情,莫过于两名大学生因为掏了两窝鸟而被人民法院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在众多的评论之中,颇有对政府充满不信任的情绪宣泄,对法官草菅人命的口诛笔伐,对现行司法制度的偏见和武断。在此,我想和大家聊聊一部黑白老电影。 1957年上映的美国电影《十二怒汉》讲述一个在贫民窟中长大的男孩被指控谋杀生父,人证、物证都直指这个男孩就是谋杀者,但是按照美国的刑事陪审制度,需要随机产生十二位陪审员来组成陪审团,就事实问题进行认定,陪审员来自于社会的各个阶层。故事就主要发生在陪审员讨论案情的会议室。这十二个人各有自己的职业与生活,他们当中有的巧舌如簧、有的仗义执言、有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有的性情暴躁、有的精明冷静。每个人都有自己思考和说话的方式,但是除了一位严谨的工程师之外,其余的人都对这个案子不屑一顾,在还未进行讨论之前就早早认定男孩就是杀人凶手。 毫无悬念的,第一次的表决结果是11对1认为男孩有罪,按照法律程序,必须是一致的意见、也就是12对0的表决结果才会被法庭所采纳。因此需要进行新一轮表决。由于工程师的坚持,也随着对三个关键证据的重新论证,赞成无罪的氛围开始在其他十一个陪审员之间扩散。对男孩是否有罪的表决也开始出现戏剧性的改变:11对1、9对3、8对4、6对6、3对9、1对11。最后,通过了各种不同人生观的冲突,各种思维方式的较量,所有的陪审团员都负责任地投出了自己神圣的一票。终于,12个陪审员都达成了一致意见:无罪! 影片的最后,当十二位陪审员履行完职责,离开狭小压抑的会议室,走出法院大门,刚刚剑拔弩张的一群人,各自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谁也不认识谁,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或职业,他们聚在一起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行使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利并履行作为公民的义务。而在法院的围墙之外,他们就是一群普通人,有着自己的职业和社会角色…… 故事大抵如此,良心与正义。良心对应的是怒汉,正义对应的是公民。良心面对邪恶表达的是愤怒,但是作为公民要伸张正义仅仅靠愤怒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真相。没有了真相的愤怒很可能从多数人的民主沦为多数人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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