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星期九taxi
林灵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也是她最想忘掉的事情。
林灵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是一班之长。她的同桌叫白菲菲，是她的邻居，成绩属于倒数一二的那类。但这并不影响她和她的友谊， 她和她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白菲菲有个大他九岁的哥哥，叫白毛毛。林灵不喜欢白毛毛，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觉得白毛毛长得很猥琐，看着不像好人。
那是个闷热的晌午，林灵去白菲菲家写作业。白菲菲说是要去买冰棍，于是就留林灵独自在卧室里。可是，刚刚去拿饮料的时候冰箱里还有冰棍的，而且不少。
“写作业呢？”白毛毛关上卧室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嗯。”林灵低头写着作业，不想理会白毛毛。
“别写了，陪哥哥玩会儿。”边说着边来拽林灵。
林灵不动，也不吭声。白毛毛笑了笑，连拖带拽地把林灵弄到了床上。林灵知道他要强奸她，她的直觉是对的，白毛毛不是好人。
林灵使劲地挣扎着，只是不敢出声，她不想被人家知道她要被强奸了。不过，十一岁的女孩终究拗不过二十岁的男人。白毛毛很快地把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钳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慌忙地去褪她的裤子。
怎么办？如果被爸妈知道了会不会不要她？如果被师知道了今年的三好学生肯定没指望了？如果被同学知道了那会不会都不肯跟她玩了？林灵脑海里浮现出一大串问题，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林灵咬住了白毛毛的肩膀，加了些力气，白毛毛就松开了手，边龇叫边扒开衣服看肩膀。
林灵提起裤子，一路狂跑。边跑边吐唾沫，满口的咸味，不知道是鲜血还是体泥，反正就是很恶心。直到晚饭前，林灵依然觉得满口的咸味依然没散。
“林灵，林灵。”白菲菲在楼下喊着。
林灵探出头，没讲话。
“去我家拿你的作业，我哥不在。”白菲菲边笑边说着。
她哥不在，不在。满冰箱的冰棍，去买冰棍？林灵全懂了。
“不要了。”林灵使劲地砸上窗子。
“怎么不要作业了？”饭桌上，妈妈边往林灵碗里夹菜边问着。
“做错了，我重新换一本。”林灵才不会再去了，恶心，白毛毛恶心，白菲菲也恶心。
“什么题不会做问你爸啊！”嗯，林灵爸爸是小学老师。政治，那时候叫思想品德，小学思想品德老师，只用照着课本念念就可以。而妈妈，是学校图书管理员，不用教书。
“数学题。”林灵一说就安静了，俩人都在埋头吃饭。
在林灵印象中，小学思想品德老师似乎很忙，因为爸爸经常早出晚归。
第二天，林灵早早地去上课了，她没像往常一样和白菲菲结伴了。林灵想着，要不要和老师说换座位？可是，要编个什么理由？总不能坦白吧？说什么，白菲菲帮着她哥哥强奸我？
林灵一直没和白菲菲讲话，一向活泼开朗的她却闷声坐在座位上。
“林灵，咱俩和好吧！”白菲菲不管林灵愿不愿意，塞了一颗水果糖到她手里，自个又剥了一颗在嘴里。
林灵没说话，一放学就独自走回家。
“死林灵，烂林灵，你给我站住。”白菲菲在身后叫嚷着。
林灵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白菲菲捡了颗小石子，狠狠地砸在了林灵身上。林灵这才转过身，等在原地。
“我都说咱俩和好了。”白菲菲气喘吁吁地赶上来，说得好像是林灵有错在先、她不打算理林灵一样。
“白菲菲，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林灵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哥又没强奸到你。”白菲菲又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自己嘴里，接着说：“我哥说了，因为，你爸爸和我妈妈上床，所以，我哥哥就要和你上床。”白菲菲故意把“因为所以”故意加强声调，似乎觉得自己用了一组关联词很了不起。
“你胡说。”白菲菲的爸爸死了，林灵的爸爸只是照顾他们娘仨而已。
“我没有，我和我哥都看见了，就像录像带里演的那种。”林灵只知道白菲菲的妈妈喜欢浓妆艳抹，还经常受邻居白眼。录像带，什么录像带？强奸？上床？林灵想着，脸一直在发烫。
“我爸是老师。”林灵撇下这句话就飞似的逃走了。
回家后，爸爸在看电视，妈妈在煮饭。
“林灵，回来了？”爸爸望着林灵，问着。
“嗯。”林灵慌忙地躲开了爸爸的眼神，应了声就进了卧室。
林灵用湿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脸，白菲菲一定在胡说，她最尊敬的爸爸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林灵在心里一直重复着，爸爸是老师。可是如果是事实，那要不要告诉妈妈？
林灵就这么纠结地过了几天。
终于有一天，天都快黑了妈妈还没煮饭，而是在收拾行李。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似乎也不喘气。
爸爸喝得酩酊大醉，一回来就破口大骂，而且脏话连天。他不是老师吗？思想品德老师。林灵的文明礼貌、知书达理都是他教的？
“林灵，你跟谁？”爸爸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林灵，满身酒气。
林灵不出声，默默地蹲在妈妈身旁，帮忙收拾行李。
“走，都走！”这是林灵听到爸爸讲的最后一句话。
林灵跟着妈妈搬到了外婆家，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坐在火车上，林灵问了妈妈这样一句：“是爸爸和白妈妈上床，凭什么是你离开？”
妈妈笑了笑，说：“那里太恶心。”
林灵和妈妈想的是一样的。望着车窗外连绵起伏的大山，林灵也笑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