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楼房四层。购买此房,看中的是房与树为邻。
楼之南生长的这棵大槐树,树冠几乎笼罩了我家的阳台和窗户:夏日树影婆娑,可庶阳;冬日树叶落尽,也不太影响采光。槐树生得枝繁叶茂,槐花常常开得闹人。有一树枝,随着新生的嫩头儿疯长,竟把芬芳的花团送进卧室,每当开关推拉窗时,还得特意扶一扶花枝出去与进来。
树也招鸟,斑鸠、麻雀、啄木鸟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几种鸟儿,或成天、或成年往来于大槐树之上。
这棵槐树,它经历了九十个春秋了。
自遥远的青海来的朋友和我并肩立在阳台上看槐树。朋友见多识广,他厉害,他说:“这棵树可遇而不可求。”我说:“你、我,再加上这棵古槐,咱仨算是知已。”朋友又道:“树是人类在植物界的朋友。”与友人进餐时,喝再多的酒就是不醉;在阳台背书,效果几近过目不忘;家人生气,往阳台一站,手扶树枝,气量便大了一圈……于是,把原因也都归功于户外的这棵大槐树上,至少,有它起的一点积极作用。
树木,压根儿是城市的、人的一条命脉。高楼大厦越多,命脉显得就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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