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与龙图腾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
    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前辈们唱着《龙的传人》走过，我们听着《龙的传人》长大，作为中华民族的子孙，都自称为炎黄子孙和龙的传人。正如何新先生曾说的：“这个民族的始祖之神是伏羲和女娲，这个民族的英雄之神是黄帝和炎帝。”据闻一多先生考证：“风姓的伏羲氏和古代有着人首蛇身神，近代奉伏羲与女娲为苗族，不用讲了。……此外还有几个龙图腾的大团族”，那就是夏、共工、祝融、黄帝、匈奴等。说到龙图腾，就要先说一下蛇崇拜，因为龙图腾是从蛇图腾演变而来的。
    一、神蛇崇拜
    蛇是一种颇具神秘色彩的动物。它历史悠久，大约在5亿年前，作为第一种横行陆地的动物显赫一时，而人类的历史只能追溯到300万年前。它具有两面性，一般不主动向人攻击，很有点“善良”的味道，但攻击起来却非常厉害，特别是毒蛇。因此，蛇留给人的印象是相互对立的两方面，即尊崇和敬畏。于是昌盛了蛇崇拜。印度、马来西亚等国家，都将蛇视为生命的象征，奉为宇宙之神，专门立庙祭祀。古埃及、古罗马人都把蛇作为保护神。
    在我国史前的神话传说中，蛇图腾氏族长期处于比较强大和优越的地位。被描绘为“人首蛇身”或类似的形象特别多。有人统计过，战国时编著的《山海经》，就载录了这种形象的亦人已神者138位，大约占全部亦人亦神者的45%。“人首蛇身”者不仅数量多，而且地位也一般比较重要。如被誉为开天辟地第一神的盘古氏，被尊为人祖圣皇的伏羲与女娲，还有日月神羲和与常羲，天地阴阳之像东王公与西王母等均为这种形象。其中有关伏羲的资料比较丰富，因此受到了现代学者的广泛重视。《帝王世纪》云：“伏羲母曰华胥，履大人迹于雷泽，而生包牺于成纪，蛇身人首。” 与伏羲氏同时代的祝融氏、共工氏、伏羲之后称皇立号的女娲氏，炎帝神农氏，黄帝轩辕氏及其后代等，均有资料认为他们都出身于蛇图腾氏族，其影响是非常广泛和深远的。

    二、龙虽然受到了推崇，但龙图腾并没有排斥各氏族的图腾。
    龙的概念应该发端于大蛇，闻一多先生在《伏羲考》中讲：“大概图腾未合并以前，所谓龙者只是一种大蛇。这种蛇的名字叫作‘龙’。”为了保持图腾的神秘性和严肃性，防止各种流言蜚语，各氏族几乎都有一种对图腾的禁忌心理。这一点在现代社会仍然可以找到不少佐证。如台湾排湾族的图腾是百步蛇，他就是氏族头目的专利品，有着严格的保管制度，普通成员不仅难以看到，平时言谈中也很少提及。蛇图腾氏族也是如此。人们想出了避讳的方法。因此，南方人称蛇为天龙、卷龙、象龙、大仙等，北方人称蛇为虫、长虫、绳等，据说土家族尊称蛇为“钱串子”“金串子”。在12属相中，将属蛇的人说成是属小龙，这在全国几乎是一致的。
    龙在伏羲时代受到了格外推崇，形成了一个以龙为特征的管理系统。伏羲氏在推崇龙的过程中，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首先得到了以蛇为图腾的氏族成员的拥护和支持，其次也得到了其它图腾氏族的默认和赞同，至少没有受到激烈的反对。
    三、龙图腾是各氏族图腾相互糅合的结果
    为了广泛团结和融合各氏族，为了将龙变成凌驾于各氏族图腾之上共同认可的图腾，龙的形体便开始改变，即在大蛇的基础上糅合其它动物图腾的一些特征，比如马的头、鹿的角、兔的眼、牛的耳、鱼的鳞、兽类的四肢、虎的掌、鹰的爪等等，尽可能体现出各氏族图腾的一些特点，赢得各氏族成员的认可和尊敬。形体和品性的不断完善和改造，形成了一个完全虚拟的被各氏族共同认可的新的图腾。进入阶级社会之后，历代统治者都自命为“真龙天子”，企图搞龙垄断；老百姓则奉龙为神，将最大的难题“水”的问题拜托给龙。艺术家们经过几千年奋斗，终于创造出了让龙腾飞的艺术形象。凡此种种，都源自于龙图腾的影响。
     什么是龙呢？据谢观编篡的《中国医学大辞典》载：“……古兽类之一种。[形态]头如驼，角如鹿，眼如兔，耳如牛，项如蛇，腹如蚕，鳞如鲤，爪如鹰，掌如虎，背有八十一鳞，其声如嘎铜盆，口旁有须，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而兴云雨。其交感之时，雄鸣上风，雌鸣下风，产卵而相抱，因风而化蛇，乃渐成为龙。其性粗猛而爱美玉空青。……”伏羲等氏族为什么与龙结下不解之缘呢？闻一多先生硕果：“它是一种图腾。什么是图腾呢?图腾有动物，有植物，也有无生物，但最习见的还是动物。同一图腾的分子都自认为是这图腾的子孙。”“凡图腾都是那一图腾的老祖宗，也是他们的监护神和防卫者，它给他们供给食物，驱除灾祸，给他们降示预言以指导他们趋吉避凶。如果它是一种毒虫或猛兽，那更好，因为那样它更能为儿孙们尽防卫之责。”
    博友“读书三味”：“关于龙，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时，有过一番精彩的论述”。对此，笔者只有一丝印象，经“三味”老师提醒，特意找出，方想起实乃精彩论述。《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曹操煮酒论英雄 关公赚城斩车胄中：   “……随至小亭，已设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对坐，开怀畅饮。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聚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操与玄德凭栏观之。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
    龙究竟是什么？何新先生说：“……迄今已有过多种说法，龙是图腾，龙是实体，龙是信仰，龙是幻想；龙是生物——鳄鱼、鲸鱼或者羽蛇，龙是天空中的风、云，水中的浪花，宇宙中的星座；是宗教中的雷雨之神，文化中的镇邪之神，艺术中的音乐之神，钟鼓之神……总之，龙不仅是文化的实存，也是一种抽象的象征——它是一种信念，一种意义、一种力量！”“龙的精神是健武与美的精神！”
    龙图腾观念产生于原始民族的蒙昧时代，以现代科学的眼光来看，那自然是幼稚的、不科学的；但把龙看作是一种代表中华民族的符号、标志，龙所体现的潜于地内、飞于天空、现于田陆、跃于水渊的征服一切空间的英雄精神，却是我们应该继承并发扬的！伏羲是龙种，是东方之龙——青龙，是龙崇拜之根、龙图腾之源，龙的精神也就是伏羲精神——伏羲文化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