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解放战争中没有这个战役
辞掉工作近一个月的洪坤正在人才市场徘徊，家中的母亲盘腿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成了家的男人最大的压力就是赚钱。母亲时常感叹，感叹得洪坤不敢回家。没有钱赚的男人最怕回家，怕见到家人，怕看到满怀期望的老婆、母亲，还有吃奶的儿子。洪坤一直都觉得儿子要的是不是太早了？可是等有了钱再要儿子的话，他还真怀疑自己是否还有那份能力和心情。
洪坤在人才市场里转悠，心里惦记着儿子。转悠大半天，看看表还不到九点半。于是他继续转，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转得招聘人员看着他感觉眼熟。最后几家保险公司的招聘人员主动问他是否想要挑战高薪。
“不，不敢”，洪坤尴尬地走开。看看表，九点四十八分。
洪坤无处可去，只好回家。回到家，只见母亲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带着哭过的表情，眼圈还有点潮湿。电视屏幕上温家宝总理正在飞机机舱里讲话。
“这是哪？”洪坤看着电视问，因为他以前似乎没有在电视上看见过哪个总理在飞机上发言，这么仓促。
“地震了。”母亲说。
“地震？”
“四川地震了，温家宝又出发了。”
“这两年哪有事情哪里就有温家宝”，洪坤说，“老爷子都快成爱心大使了。他那一把年纪能扛得住吗？真让人担心。”
洪坤一开始没有太在意地震的事情，只听见电视里说了个“五一二”。
“什么五一二？”他嘟哝着回到屋子去蒙头大睡，记忆里解放战争中好像没有这么个战役。
二、母亲哭了
自从辞职掉工作，洪坤已经习惯了痛苦的睡眠。有时候一个小时，有时候能一觉到天亮，有时候也许能睡24个小时，有时候只几分钟。只要不饿，或许他睡多长时间都不成问题。但是他发现睡觉越多自己越显得老了，面容憔悴、两眼无神、食欲不振、四肢乏力，而且还会头痛，昏昏沉沉的。
洪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流泪。
洪坤疑惑地问：“怎么了？”
“天灾呀”，母亲说，“天灾。整个村子都没了。现在灾区缺粮食缺奶粉，小孩都没有奶吃。”
洪坤为这摸不着头脑的叙述感觉疑惑，但是又感觉事情肯定很严重，否则母亲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看新闻都流泪。一般只有看悲伤的言情剧才能让母亲感动，却也达不到如此的效果。
转过头，洪坤看见电视画面上救援出来的儿童正在哭着。孩子的妈妈也哭着说地震后孩子一直没有吃东西。温家宝总理站在废墟上撑着喉咙喊：“谁有吃的？给这孩子！谁有吃的？——”
母亲抹着眼睛说：“这回又得有不少的孤儿，学校都遭灾了，学生都还在里面。”
电视上，温家宝总理再次拿起扩音器站在废墟中喊：“坚持住，我们派来了专业的救援队伍——”
洪坤一愣，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三、老爷子哭了
洪坤跑到网吧，想详细了解一下灾情。打开QQ，马上有人发出这样的信息：“老爷子哭了……”
老爷子是指温家宝总理。信息据说是新闻采访人员在救灾现场的通讯棚里发出来的，发满了整个屏幕：
10:07:29 现场简直不能看了
10:08:33 年过花甲的总理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10:10:16 刚刚挖开的地方又塌方了
10:11:24 这倒霉天气还在下雨，现在一线的军人已经被下达死命令，必须冒雨解救
10:11:30 我就在现场
10:11:56 我现在是在都江堰市
10:13:24 交通已经瘫痪了，人员和物资很难运进去
10:15:21 汶川的交通完全封闭，现场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早上总理指示军队不管有多大代价，必须进城
10:16:03 倒霉天气在下雨，飞机几次都不能降落，伞兵马上就要起飞了
10:17:36 飞机在汶川空投物资
10:20:06 被压在废墟下的300多学生现在很危险啊，刚才一次的营救又失败了，现在总理在现场组织再次营救。
10:20:47 啊！总理摔到了，
10:22:21 我和几个同行现在开了9台电脑，同时在传消息
……
因为抢时间，信息内容都省略了最后的标点。有的标点符号也点错了，连字也是错的。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灾区信息的了解。影响心情的是由于网络原因信息内容来得时快时慢，让人感到焦急。
洪坤忍着强大的耐心，眼睛呆直地望着电脑。
四、危机四伏
洪坤大致了解了一下四川地区的地理情况：“多山，旅游资源丰富，而且绝大多数居住区都在山间平地和山腰上”。也就是说这里的居民想躲避屋倒楼塌的危险一般只有往山上逃或者转移到其他无建筑的地方。可是大雨在下，山体是否会有滑坡？会不会发生二次危险？这是很重要的。
现场报告说余震还在不断发生着。灾区的电网和通讯已经全部瘫痪，电力和通讯部门正在抢修。没有完好的路，救援人员徒步在山间残破的泥泞中，面临着随时山体滑坡和余震山石砸落的危险。
QQ信息还在不断地传过来，吸引着洪坤的视线。
12:23:29 突击队又上了
12:25:04 如果你现在看见老爷子的样子，你马上就会哭的
12:26:40老爷子的手臂受伤出血了，他把要给他包扎的医务人员推开了
12:27:09 好消息，发现一名学生
12:28:00 总理跑到塌方点，正在帮忙呢
12:28:33 拖出来了，医生在抢救
12:31:28 突击队一个人被埋进去了
……
十二点三十六分二十四秒的时候QQ信息说突击队被埋进去的人员抢救出来了。洪坤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QQ又传来最新消息：汶川的映秀、漩口、卧龙三镇通讯信号很弱，至今也无法联系。估计三镇有将近两万多人被困。余震不断，大雨连绵，情况非常严峻。由于能见度太差，无法判断准确情况。总参命令空降部队到达汶川上空时即使条件不允许也要不惜代价强行伞降！
五、第一次
汶川地震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地震，范围之广和震力之大都让人感到震惊。
有人报告说由于桥梁倒塌彭州市10万群众被堵在山中，救灾人员和物资无法运入。加上大雨的影响，工程兵几次架桥失败，已经出现泥石流迹象。
电话是直接报告给温家宝总理的。总理在电话里大喊：“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只要这10万群众脱险，这是命令。”他情绪激动地把电话摔了。在他的心里这场救援已然成了一场人与自然灾难的空前战役。
发布信息的人说头一次看见老爷子这么厉害，在以往的事件中他都是很和蔼的。
汶川的情况不是太好。救灾现场的通讯帐篷里记者们焦急地等待并忙碌着。他们在整理采访资料的同时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好消息的到来。
QQ再一次发来喜人的消息，“汶川最新消息，雨开始小了，空投物资扔下去了，空降兵已经在外围机场登机了……”看得出来，发布信息者心中的喜悦，他要大家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心情。
洪坤笑了笑，不经意地拭了下眼睛，湿的。看到旁边的小姑娘也在看关于地震的新闻，她已经泪水涟涟。洪坤减轻了作为一个男人流泪的羞涩，继续聚精会神地关注。
记者此时已经登上军用直升机。他说自己头一次坐这种飞机，很紧张。但是紧张的他仍然没有忘记告诉大家“我现在在直升机上，估计一个小时后就到什肪。”
随后，信息再次中断。
六、感动
洪坤所在的北国春城正紧张地关注着灾区。新闻说本市已经派出武警官兵奔赴灾区现场。随后还有支援部队先后出发和到达。
市内的各个商场以及单位都在组织救灾募捐。洪坤看到大街上两个捐款的老太太正在擦眼泪。他知道四川可能并非有她们的家人和亲人，但是老太太哭得真实，和自己的母亲一样。
此刻，街上弥漫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广播和电视里的爱情剧像垃圾一样被冷落。人们已经抛弃了电影和电视剧，在不间断地关注二十四小时灾情直播的新闻。每一处都在讨论着灾情，每个人都在为之牵肠。
母亲完全霸占了电视，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机看直播，一边看一边抹眼泪。她忘记了做饭也忽略了吃饭。等洪坤两口子叫才知道盛一碗端回到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一边流泪。
洪坤的老婆说：“咱娘太厉害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洪坤叹息地说不是咱娘太厉害，是地震太严重了。回头你上班我把能接听收音机的MP3给你带上。媳妇乐了，说头一次看你这么大方。洪坤和媳妇分别拥有一个MP3，以往都是自己用自己的。媳妇的MP3容量大但是没有收音机功能。
媳妇早上是乐呵呵地带着MP3走的，晚上却是咧着嘴回来的。洪坤还以为老婆被是不是被公司辞了职。这年月都是打工，单位说辞退人就辞退人跟打车似的，被辞职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可仔细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洪坤知道老婆为什么哭了。事情肯定出现在那个MP3上。估计她和母亲一样被灾情现场新闻感动的。
洪坤要回了MP3。媳妇什么也没有说，一掉头跟母亲一起坐沙发上抹眼泪去了。两个人也投缘，一边拿袖子抹眼睛一边议论。
“那个孕妇真是命大，埋在石头下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出事儿。”
“孩子也是命大。”
……
两个人一个南腔一个北调。话语的声音都略带着哭腔。
七、奔命
泥泞狼藉的山野中，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奔命一样地狂跑，奔跑在泥泞颤抖的山川之间。
大山在不时地颤抖，山体随时可能滑坡，随时都有被山石砸到和埋没的危险。
没有人知道他摔了多少跟头、几天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他在奔命。
在以往的电视和电影镜头中这应该是一个潜逃罪犯的行为方式，否则没有人这样不顾性命地在危险中狂跑。而现实发生在地震灾区，他是一个乡长。一个按照传统官位可能论不上品的小小芝麻官。
洪坤只是在母亲看完电视新闻的讲述中发现了这个人物，更详细的情况他并不了解。他只知道这个乡长先是安排当地群众自救，一切安排妥当后又用了很长的时间不分昼夜地奔跑，去向上级报告灾情。
电视镜头中，那个乡长说他是走着来的，路已经没有了。因为山在滑坡，路已经被破坏。
他冒着被泥石掩埋的危险徒步奔走，而且还在大雨中渡河而过。他已经不顾一切，只想着要救人。
他说他组织安排好当地救援工作后心里只想着要在最早的时间里向上级领导报告灾情，派人救援当地群众。别的事情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了。
母亲说：“这乡长也真是命大，单就山上掉石头不说，下着大雨趟河愣是没有遇见暗沟！”
洪坤想他真的是在奔命，为全乡百姓的生命存活而舍命狂奔。
乡长的灾情报告与救援申请已经成功送达，他应该倒下。但是他没有倒，只是晃了晃。
他只是一时的停留，一时的停留让他仅仅产生了一丝饥饿感。他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他一口气能喝掉几瓶水吃掉很多食物，然后能大睡三天。但是他依然没有按照自然规律进行，他惦记着还有一个乡的百姓等他回去领导和救助。
百姓的呼唤与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不停晃动，用超出食物百倍的能量激发着自己的潜能。
也许直到救援任务完成他才能够踏实地睡去。
八、灾难无法阻止生命的诞生
地震没有让人们失去生活的信心，大家喊着“坚持！坚持！”的口号，迎来一个又一个黎明。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升了起来。
武警官兵在晨昏交替中不断努力。掀开一层一层混凝土墙，锯断一根根钢筋，抠掉一块块砖头……希望就在夹缝中的呼救声中变得清晰起来。
时间是一秒一秒过去的，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夹缝里是一个孕妇，指挥人员反复叮嘱：“把空隙加大，别让里面的人受伤！”
“能听到我的话么？”救援人员问。
“能，能听到。”
“里面有水么？”
“没有水，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和水了。”
“把水拿来，里面需要水。”救援人员马上尝试把水递进空隙。
有的灾民被压在缝隙里根本就递不进去水，救援人员就用瓶子往里滴。救援人员想方设法把水弄进受困人员的口中，并不断和里面的人说话，以此振作里面的人的力量，让她坚持住。
里面的孕妇告诉救援人员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被压住，但是出不来，四肢应该没有受伤。
“坚持一下，马上就能把你救出来了。”外面的官兵给里面的人打气。
钢筋锯断了，出不来；
掀掉一块水泥板，仍出不来；
武警官兵一块一块地敲掉水泥粘连的砖头，一块、两块……
他们用双手挖出下面的石块和混凝土碎块，一把、两把、三把……
终于，最里面的官兵兴奋地说：“行了，能动了！”外面的人马上向里递担架。
里面的官兵小心地往外拉着担架。
头出来了，停了停，换个角度。继续小心翼翼地拉。
上身出来了，停了停，把身体压低。继续小心翼翼。
官兵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腮边紧张地流着带泥的汗珠。
……
“出来了！”“出来了！”救援人员紧张地盯着废墟缝隙说。
负责救援孕妇的官兵随着孕妇肚子的解脱终于松了一口气，满脸的兴奋。场地上立时响起一片掌声。官兵们相互拥抱鼓舞，就像赢得了大力神杯射门进球的队员。比那还要激动。
但救援还没有结束，他们还要转到下一个救援目标。
草坪上围起了一群人，正齐声在喊“加油！加油！”
那是另外一个孕妇等待临产。受灾后，已经没有地方供孕妇分娩了。人们只能用身体围出一个特别的产房。
随着产妇的努力和呱呱的啼哭，生命在诞生——
九、奇迹
清晨，救援队伍仍在继续。他们已经忘记了黑夜与白天，忽略了刚刚过去一个黎明。每个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争取时间。
温家宝老爷子曾说过，“只要有一份希望，就要付出我们一百倍的努力去救援。”这些救援队伍已经完全透支了超倍的体能，靠着信念与毅力坚持着。
石板一块一块地掀开。声音大了，清晰了。
“受伤了吗？”
“没有。”
“要水吗？——”
话没有说完，又是一次余震，影响了救援。刚刚清理好的救援现场被破坏。
继续清除房屋倒塌的碎块，用最快的速度移除障碍。废墟中露出了空隙，能看见里面的一双眼睛。
“受伤了吗？”
“没有。”
“要水吗？”
“要——”声音似乎没有太大的气力。
救援人员马上拿水从缝隙里递进去，“坚持住，我们正在解救你，很快就会把你救出来的。”
大家都在争取时间，生怕余震在这个时候再次发生。
一块厚厚的混凝土板，几个人费力地在推开。一厘米，四厘米，十厘米……
石板刚刚倒地，呼嗵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满身灰土的女孩身影就忽然在救援人员眼前闪现了一下。随后又一个身影在里面走出来。
最前面的救援人员还在弓着腰向里面窥视。突然的两个身影晃动后，里面空了。
所有人都被突然的情景惊住。愣愣地，半天没有回过神儿。
用后来医疗救助人员的话说，“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几天来还没有见过一个完整的人这么利落地在里面走出来。突然间走出两个完好的姑娘，真是奇迹。”
两个姑娘的奇迹着实让大伙吃惊不小，所有的人都一下子精神起来。愣神儿过后又是一片激动振奋的喝彩声。救援的人们相信“只要努力，还会有更多的生命奇迹发生。”
第二天，记者们在逃生的人群中又发现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她是从五楼跳下来的，竟然没有受伤，正跟着自救的群众忙活着。
又是一个奇迹。
“只要坚信自己，奇迹就会在你身上发生。”感悟中，洪坤写下这样的字句。
十、真情
令人感动的声音在北国春城的广播电台和街头巷尾传递，公交车上的乘客都在默默地伤心和祈祷。
城市里的繁华区都已经设立了募捐箱，活动现场散发着人心震撼的真情。
“为了我们灾区的人民，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为了失去家园的生命，伸出我们爱的双手——”主持人已经不自觉地哭了。
群众纷纷涌来，排起拥挤的队伍。一排，两排，三排……
秩序有些混乱，群众已经只知道急着捐献爱心。
主持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用麦克风提醒人们遵守秩序，“请排队——”。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看得出并不富裕。孩子的脸又脏又黑。女人小心地解开裤带，在裤腰里摸出小布包。里面是一元和十元的磨得发旧的纸币。
捐完钱，妇女走过一个胡同。
她把孩子放到停放在胡同里的推车上，随后喊道：“收，破烂喽——”
洪坤想乡村的学生、教师和群众肯定也正在募捐。因为自己以前就在农村长大，那里的人们每有灾难肯定募捐。他们相信虽然自己并不富裕，但是每人捐献一元钱灾区的百姓就会多一份希望。
伴随主持人的声音，“让我们记住那个时刻。2008年，5月12日的14点28分……”
音箱里开始播放着刘德华一首音调情深的歌曲“一元钱”。
一元钱的反复吟唱让大家真情牵动，泪伴心涌。
十一、多捐两元钱
这些天已经有人在网上提出“谁是最可爱的人了”。 洪坤苦笑，这个时候似乎一个馒头比几千字的感慨更加重要。
他正关注着震区充满大爱的真实事迹。
教师救出了全班的学生，回头救出最后两名学生的时候教室的坍塌将她砸倒。同学以及家长们正一片哭声。洪坤的母亲和老婆陪在电视屏幕前流泪，啧啧地表示着自己的感情。
市民走出献血的人群，头晕并感到虚脱。他知道这是献血的原因。他本不适合再献血。但是面对如此灾情他觉得值。于是他寻找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坐下，慢慢地等待体力的恢复。
余震在继续，电力抢修人员徒步在随时可能发生危险的路上。
乡长带着全乡人的危急冒险走在震动的山间去求援。遇野穿野，见河趟河，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身生命的安全。
女学生几天不曾合眼，在救援的忙碌中昏倒。
新闻工作者忍着泪水即将涌出的悲痛在救灾现场进行采访报道，传递救援信息。她的声音已经变调，地震随时可能威胁到她的安全。
女民警忍受着失去亲人和孩子的痛苦，将其转化为连续不断的忙碌，最后被抬进救护车。
解放军几天没有吃饭，却仍然背着救助出来的灾民，连连摔倒。医生说他体力透支过度，已经严重脱水。
温家宝总理已经明显表现出了体力的疲惫。但他仍倔强地站在时而震颤的那块废墟上。
……
母亲和老婆接连几天在电视前流泪。老婆说：“有个解放军为了救人结果自己被压到底下了，还有个解放军地震的时候还跪下去救人。”接着她又对洪坤说：“嫁给你真是嫁错了，我应该嫁给解放军。”
洪坤说“现在后悔多少有点晚，先别想那些没有用的了，咱们再去捐点儿吧！灾区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不是没有用的唠叨话。”
“捐多少？”
“咱娘不挣钱。我现在还失业。前两天我在街边已经捐过几次了。现在就你有工作，你就代表咱们全家再捐二百吧！随后再捐些衣服什么的。”
“那我得拿两元钱的零钱做手续费。”
“靠，这种事情银行就不应该收取手续费，什么世道！”洪坤愤慨。也没有人搭理他的脏话。
洪坤和老婆去了银行。母亲开始收拾整理一些可以捐赠的衣物。
夫妻两个人站在存储窗口，洪坤对着里面说：“灾区捐款。”
“多少？”
“二百”，老婆把钱递进去。
出纳回头把两个硬币扔了出来，“赈灾捐款不收手续费。”
“别，那把这两元也捐上”
两元钱，让小两口露出一脸的喜悦笑容。
“这才对嘛，救灾捐款就应该免收手续费。”洪坤十分肯定地说。
十二、震级
一家人仍在关注电视新闻，报告说地震已经由7.8级修正为8.0级。
此时，余震仍在发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