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利川,再也看不见成天开开心心、叽叽喳喳的花喜鹊了。春节,听在浙江打工的女儿回家说,那里还有花喜鹊,只是不常看到。听到这话,我心里稍有一点儿安慰,原来,这个物种还没有消失。 回忆儿时读书、放牛、打猪草时,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的花喜鹊,是多么期望喜鹊能来我们的山乡,让我再看它几眼。
“喜鹊喳喳叫,喜事就来了。” “枝头喜鹊叫,今天贵客到。” 这些是家乡流传的俗语,自我懂事的时候起,就常听到这些奶奶、妈妈在客人快进家门时会念叨的话,表明喜鹊是家乡人们喜爱的吉祥鸟。 喜鹊也是家乡典型的田野里的鸟儿,它黑白相间的羽毛、长长的尾巴、清脆的鸣声,极逗人喜爱,庄稼人视它为珍禽,从不猎杀,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它。人们常常在缺食少虫的冬季,在喜鹊经常出没的山林里,撒上苞谷面、米糠之类的,让它别挨饿。 每年开春后,人们下地干活时,更是喜鹊和农人亲近的日子。耕田的时候,喜鹊总是殷勤地伴随着牛和人,在刚开垦弥漫着清香的泥坯上,在艰辛的犁沟中间,到处都是它觅食的身影。在种瓜点豆的地里,喜鹊或尾随找虫子吃,或站在高高的树枝头,叽喳欢叫,为辛勤劳作的农民劲、加油,为农人歌歌唱希望,显示出无法抑制的喜悦。 阳光和爱情鼓舞着喜鹊生性愉快、欢乐无比的生活。要繁殖后代了,喜鹊就选择高大的树木做窝,做窝时的喜鹊异常繁忙,成天找寻细小的枯枝,来来往往衔个不停。为了让将来出生的宝宝暖和,少遭雨淋,它又在农家小院房前屋后找鸡毛、棕丝之类的柔软物垫在窝里,随后又在窝的上面加个盖,侧边只留一个进出的门。(这些都是不懂事的时候,爬树取喜鹊窝里的鸟蛋时观察到的,直至现在,都记忆犹新。)远远望去,像一个黑黑的大蜂包,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工程啊。喜鹊是白天的女儿,无论是晨曦初露,东方天幕出现朝霞的时候,还是夜幕降临,天边升起晚霞的时候,喜鹊都无忧无虑地唱起欢悦的歌。这是一首神圣的颂歌,像空气一样清新,像童心一样纯洁,像天使一样快乐。这清亮动人的鸣声正是人们对新一天生活的希望、向往和期盼。 我怀恋花喜鹊陪伴我的童年生活,更企盼花喜鹊能在家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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