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黄河支流的渭河,其河床竟然比黄河河床还要宽。《文摘报》曾转载过一篇文章,标题是“黄河宽于渭河之谜”(还强调说是千古之谜),说渭河河道远古时期可能是黄河河道,因地壳变化黄河改了道,原黄河河道便成了渭河河道。此猜测看似合情,但却不合逻辑。倘真是地壳变化,难道能整个地端走一条河道?照此猜测推理,现存偌宽的河床应是无用的,若真是无用的河床,那么可以肯定地说,不到三年就会杂草丛生,因为它处在气候温和、雨水不算少的关中,谁也阻挡不住其泥沙中种子的发芽、生长,并且很快就会被人们开发成良田,岂能一直是沙滩?要解这个谜,其实十分简单,只要在适当的季节到渭河边观察一、两个月便可知端的。
那么,“渭河竟比黄河宽”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先得从地形和气候说起。关中平原南北宽数十里,由南而北呈慢下坡势。平原南邻绵延千里的秦岭山脉,这一带属暖温带半干旱半湿润季风气候,雨量甚丰,但90%集中在秋季且多是暴雨。每当此时,秦岭北麓的山洪便沿着数十个峪口狂泻,在同一个时间段里迅猛地冲向东西走向的渭河,而走势平缓的渭河根本就排不及这瞬间陡涨的大水,水便漫过了堤,溢出了堰。在一九五七年,笔者曾亲眼看到洪水越过了二道堰约三里路,此时的渭河,一片汪洋,足有十几里宽,然而,雨停后不久,大水即退,渭河水又只剩下几十米宽了。 每逢雨季,山洪暴发,冲击河堤,渭河河道也就势必北移———肥沃的渭河平原就是这样靠冲积而成,因为渭河北岸是厚厚的黄土层,倘不是解放后人民政府组织群众用石头砌了河堤,渭河仍会以每年几十米的速度北移。宽宽的渭河河床天旱时没有用处,雨季却显得不够用,这其实就不是个谜,而是大自然选择的必然结果。
(作者简介: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上林苑诗词楹联学会会员。被聘为户县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民俗文化研究员、香港中民影业文学顾问。系陕西省老法协法律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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