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村里人再也很少吃苞谷饭了,上好的苞谷也是用来喂鸡喂猪。可母亲却时不时蒸一锅苞谷粑,吃着母亲亲手做的苞谷粑,拿在手上,热热的,吃一口,甜甜的、绵绵的,比汪营集镇上粑粑店里的好吃多了,不由使我想起童年的往事,忆起童年的苞谷粑。
我出生在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时代,听母亲讲,那是还是实行祠堂制,家里是不允许烧火的,即使烧起灶了灶火,家里也是无吃的到可煮的,大人、小孩都得按指标在祠堂吃大锅饭。父母一天到晚在生产队干活,劳动量大,可每顿只有半斤指标,我们小孩子就只有二、三两指标,一年到头,很难看到一点油珠珠,就别说吃肉了,饥饿、半饥半饱的日子,让父母看着我们三姊妹无法可想,因那时正是我们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父母时常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将他们碗里的饭给我们分一些,不太懂事的我们因为怕挨饿,都毫不推辞地接受了。父母也因为吃不饱、活路多,身体一天天消瘦了。(这些故事,母亲看到我们的小孩剩饭、倒菜时,就会情不自禁地讲起吃祠堂饿饭的历史。) 在我七岁的时候,也是大办钢铁的时候,生活稍稍有了些改变,母亲由于体力弱,被生产队长龚守文安排在队上喂猪,母亲便抽空悄悄在房前屋后开点空地,种上苞谷,南瓜之类的农作物,一年下来,可收获四五十斤苞谷,和一些瓜菜。然后把苞谷晒干、我们放学后就做完功课,晚上无事就和父母一起脱粒,等苞谷籽干好后,父母就打夜工用堂屋的石磨磨成面,母亲便把南瓜煮熟,再拌上苞谷面,待发酵后,在锅里蒸熟,就成了苞谷粑,这些苞谷粑,不饿时,母亲是不许我们吃的,是有时晚上饿了睡不着的时候才能够吃。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日子是多么的难哪,父母亲是多么的苦呀。 吃过苦的人才能体到会如今生活的幸福,挨过饿的人才懂的今天日子的甜美,童年的苞谷粑,你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如果忘了的话,那就忘了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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